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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水翻身下马,目光扫过地上已经了无生气的尸体,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老妇,死于砍刀。
将士道:“将军,与画像比对过了,这个刘崇原先就是北征军中的人,一年多前忽然回到家中,还发了笔横财。”
“前几日又不知哪里得知的风声,连夜收拾包袱带着全家老小出逃,看来多半心里有鬼。”
但再怎么也只是猜测,如今死无对证。
“刘崇有孩子?”
“有,但我们找遍了,也没看见,恐怕是被山匪掳走了。”
温疏水看着尸体倒下的位置,道:“马车里看看。”
将士一愣,忙差人把倾倒的马车扶起来,动静一大,忽然听见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泣。
掀开布帘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因为要带着家当和一家人出逃,刘崇雇来的这辆马车十分宽敞。
座位底下的木箱足矣容纳一个蜷缩的成年人,更别说几岁的小孩。
他将木箱拖出来,入手沉重,发出一阵摩擦声。
“呜呜呜爹……娘……”
孩童抽噎的声音隔着木板传出。
“将军!
找到了!”
温疏水道:“万平,你带一半人留下剿匪,剩下一半人随我即刻动身回京。”
万平挠挠头:“将军不参与吗?往常都是您来指挥,要不了几日就解决了。”
温疏水却只是瞥他一眼,又吩咐了几句,带着人马匆匆离开。
同僚拍了万平一下,无语道:“你个大老粗,人小千岁还在京城等着呢,你让将军陪你在这剿匪?”
万平:“……”
……
八月初六,定亲宴一应事宜均准备妥当。
京中的流言却越发猖獗,只因到了这个时候,温大将军还没个踪影。
陈皇后寻了个由头让苏蕉儿搬回云安殿住几日,免得出门听到些不好的话,影响了心情。
虽说,她如今的心情亦是在愠怒的边缘。
更不必说苏涟,早在几日前,他便提出要取消婚约。
也已经准备了人手日夜等在四方城门,一旦见到温疏水回京,先打一顿出气总是免不了的。
今日天气晴好,苏蕉儿却没有半点玩乐的心思,一碟锦鱼糕放在小桌上快半个时辰了,她却只是懒懒地窝在软椅里,眼睛半阖着,神情恹恹。
宫人轻巧地爬上桃树,摘下枝头又大又红的那一只,献宝似的道:“小千岁快瞧!”
苏蕉儿抬眼,露出一点笑。
向云叹口气,转头招呼道:“摘了一筐了,小桔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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