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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花儿忙了开来。
先把院子扫了扫,又打水洗漱,接着回屋梳头。
梳完头,拿了钥匙去仓房里拿了粮食,先把粥煮了上,又把面和好,放在那醒面,然后又去后院,准备摘些新鲜的菜炒了来吃。
她住在正房的西屋,和东屋就隔着一个堂屋,这一番进进出出,时不时嘴里还哼着小曲,东屋的牛山两口子自是不会错过。
两口子早醒了,躺在那儿听着女儿弄出来的动静,心中一片复杂。
以前这丫头可没这么勤快,平时也帮家里做饭洗衣喂鸡,但她有个早上喜欢赖床的毛病,所以指望她早起做饭那是不可能的。
可自打那男人来到牛家,花儿就一改往日习惯,早上起得尤其早,因为要做早饭给人送去。
“你说咱花儿知道外面议论她的那些话?”
宋荷花道。
这丫头可不是个软弱的,脾气比她还坏,知道肯定不会罢休,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
其实外面又议论起女儿这事,宋荷花前几天就知道了。
她在村里有不少交好的妇人,甭管人家是真心来告诉她,还是存心想看她跟人闹起来的笑话,总之她知道了。
知道后她却一直隐忍没发作,一来是实在忙得顾不上,二也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闹起来。
上次借着和吴婆子矛盾闹了一场,宋荷花知道也就只能管一时,关键还是女儿这边。
如今她和男人好说歹说,女儿都不听,再闹一场真有用?
而且——
“你说你问他了?他真说他孤身一人,无亲人也无家?”
宋荷花用胳膊肘撞了撞男人。
私下里,牛山也问过男人来历。
甭管是真是假,反正男人是这么说的。
“你说他说自己是个走镖的,镖被人劫了,才会受伤流落到这里,如果是真的,镖被劫不敢回去,说自己没有家也不是不能说通。”
宋荷花又道。
毕竟镖被劫了,人家托镖的可不会管,只会让走镖的赔银子,若是赔不起怎么办?只能不回去了,那不就是没家也没亲人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
牛山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一大早,婆娘不睡觉,兴致勃勃跟自己说这些,肯定有目的。
宋荷花瞥了他一眼,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
“我就寻思,他要是真没家也没地方去,你看咱闺女对他这么上心的,那丫头现在是骂不中用,打我们又舍不得,不如把这人招上门做女婿?也不叫他入赘,我看他体格还算健壮,也有一把子力气,走镖的身上肯定有武艺,以后也用担心不能安家立业,咱们再帮衬一把,就让他和咱闺女住在牛家庄,这么一来不是两全其美?”
牛山被气得坐了起来。
“他说他是走镖的,你就信了?”
“他不是走镖的,能是干啥的?现在可不同前几年,到处还乱着,咱这临着建京城,平时逃犯都难得见上一个,若真是什么逃犯大盗,能走到咱们这一片来?你最近也往靖安堡去了好几趟,可看到了通缉大盗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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