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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一呆,如此正能量的吗?
相比此刻,他和另一老头儿的马车堵在路口不肯相让,四周百姓怨声载道,章惇突然觉得自己堂堂左相,行径竟何其渺小。
正要羞愧一下,章惇骤然回过神,不对!
“大相国寺就在东大街,距此咫尺之遥,世子的马车欲行之方向,似乎……是潘楼街?”
章惇捋须似笑非笑。
潘楼街,汴京城里很有名,那里不仅美食众多,也有青楼勾栏林立,是汴京纨绔们趋之若鹜的烟花风流之地。
赵孝骞微惊,仍面不改色地道:“车夫新来的,不识路,多谢章相公提醒,回头罚他月俸。”
章惇松了口气,特么的,还以为这家伙情操多伟大,原来也是个风流浪荡子。
真特么会装,刚才那小小的羞愧委实不值,白羞愧了。
“世子客气了,倒是老夫碍了事,马车堵在路口委实不妥,只不过……”
章惇指了指对面不肯相让的马车,露出冷笑。
“刘挚这老狗与老夫不合多年,今日拦我马车,便是他挑衅在先,老夫若低眉顺目相让,难免折了我元丰新党之锐气,为天下苍生福祉计,今日老夫不能让!”
赵孝骞惊呆了。
俩老头儿的意气之争,堵个马车的事,有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吗?
“没错,咱新党不能在旧党面前弱了气势,章相公您老继续,小子就不打扰您为国堵车了,告辞告辞。”
赵孝骞一心只想赶紧离开,没兴趣跟这种沽名钓誉的老货扯淡。
章惇表情和蔼地点头。
旁人不知赵孝骞内心对新旧两党的真实想法,在所有人眼里,随着楚王赵颢上了那道奏疏,朝堂君臣已将楚王父子划入了新党阵营。
对章惇来说,赵孝骞是妥妥的自己人,而且是废旧复新运动的领头人。
相谈甚欢之后,赵孝骞正要告辞,却见对面马车的车帘也掀开了。
一道苍老且很不客气的声音传来。
“对面的小子,可是楚王世子?”
赵孝骞一怔,烦躁地叹了口气。
我只想简简单单睡个姑娘啊!
为何今日各种不顺,新党聊完旧党聊,我特么是去找陪聊,我本人不是陪聊!
转过身,赵孝骞挤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小子赵孝骞,拜见刘相公。”
对面马车里的人叫“刘挚”
,在官家赵煦亲政以前,他是尚书右仆射,理所当然的右相。
现在刘挚被贬了官,已经不是右相了,但礼貌上称呼人家一声相公不为过。
刘挚大约六十多岁,一脸沧桑的样子却像个耄耋老者,这些年旧党势力执政想必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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