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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过多帮扶。
他没看走眼,沈霆果然几年时间就搞出一支反军。
裴徊光只是觉得忠臣良将反戈想让大齐王朝毁灭,很好玩。
他愿全天下的人都恨大齐王朝。
如今,一切都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不是吗?裴徊光低低地笑了。
真愉悦啊。
·傍晚时分,沈茴放下手中的书册,听着宫婢的禀告,有些愣神。
江月莲死了。
她还是受不了那样的屈辱,白绫一抛,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马上要过年,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又逢小殿下出生,皇帝只道晦气,连安葬都一切从简,恨不得帘子一卷一抛,并不准宫里的人提起静贵妃的死。
甚至连江家也受了牵连,被皇帝罚了俸禄。
沈茴心下不忍,又有些唏嘘。
可沈茴知道,如今这乱世世间有太多个江月莲。
一个个地救,永远都救不完。
只能从根子里,把祸害除了,才能真正天下太平。
沈茴正感慨着,又有宫人脚步匆忙地入了殿内来禀话。
——皇后长兄,进宫觐见。
·“娘娘,您不可以跑得那样快啊!”
拾星焦急地喊。
沉月和拾星带着宫人急急追在沈茴身后。
沉月向后退了两步,拾起沈茴跑落的披帛抱在怀里,再继续皱着眉去追人。
沈茴提裙奔跑,鹅黄的裙摆向后用力吹拂。
百级石阶在眼前,她脚步不做半分停留,哒哒跑下去。
一不小心摔倒了,惹得拾星在后面惊呼。
可她没有半分停留,也不等宫人来扶,自己立刻起来,朝着远处的那道人影继续奔去。
直到哥哥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奔到他面前。
抛却所有顾虑和规矩,沈茴像小时候那样张开双臂,用力扑进长兄的怀里。
“哥哥……”
逢霄亭建在高处。
裴徊光站在逢霄亭里,弯着腰,双臂搭在漆红的围栏上。
他眯着眼睛瞧着远处的沈茴。
看着她一路奔跑,跑得乱了鬓发失了披帛,像个孩童般扑进长兄的怀里。
裴徊光慢悠悠地转着指间八角檀木糖盒。
糖盒间或磕碰了围栏,发出声响来。
他将盒盖推开,捏了一块里面的糖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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