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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转眼之间她的外裳、长裙都被撕扯得寸缕不剩!
须臾之间,她身上仅剩下鹅黄蚕丝亵衣,雪白玲珑的躯体几乎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他蓦地一震,双眸中闪过狂野怪异的神色,周身仿佛瞬间凝结。
尹祁公主惊怒交加,羞得耳根红透,颤声喝道:“敖少贤,你想作什么?欺君罔上么?”
敖少贤呆了一呆,陡然醒觉,目中厉光大敛。
蓦地松开手,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披在她的身上,伏倒沉声道:“在下一时失态,但此举万不得已,请公主恕罪。”
尹祁公主又羞又恼,又气又恨。
拔身而起,眉尖一拧,原想厉声训斥,但心中莫名一酸,泪水反倒滚滚流了下来。
泪珠刚一夺眶,便即惊觉,不知一向坚强的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脆弱?仅仅因为这个男子露出了原形真相么?亏得自己先前竟为他牵肠挂肚!
想到自己与放勋二人处境孤单险恶,只能依靠眼前此人,心中更是一阵凄苦委屈。
乘着他低头尚未瞧见,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淡淡道:“敖公子,起来罢。
你这么做必有原由,说来让孤家听听。”
刹那之间,她又恢复为坚强从容的尹祁公主。
声音虽转柔和,但语气骤变,刻意拉开两人距离。
敖少贤抬起头,双眸冷峻而凌厉,沉声道:“公主,你可知道为何自离京以来,叛军就如附骨之蛆,甩脱不得?这箭蛇水貂又是如何追循到你们的么?”
尹祁公主心中一跳,蹙眉道:“你是说……”
敖少贤指尖一弹,一道红光破舞怒射,“呼”
地一声,散落在舱板上的碎衣裂帛登时燃烧起来。
既而只听“咝咝”
几声轻响,浓香扑鼻,几道蓝影从火光里飞射而出,在半空顿了一顿,齐齐坠落,白烟直冒。
“这是什么?”
尹祁公主花容微变,骇讶已极。
烟气缭绕,蓝光涣散,舱板上赫然多了几只半寸来长的淡青色甲虫,两两相抱,蜷作一团。
敖少贤指尖一摁,将甲虫一只只捏得粉碎,冷冷道:“这是南荒蛊虫‘合huan香’,无影无形,只有在高温之下才会现出真身。
叛军在你们身上下了雌虫,又在云梦泽所有的重要交通水域布满了雄虫,只要你们沾着水,雄虫便从水里到了衣服上,与雌虫交欢,出独特的香气。
叛军循着香气,就能轻而易举地尾随追来。”
尹祁公主恍然大悟,但想到“合huan香”
三字,登时双靥飞红。
定了定神,蹙眉道:“敖公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明?”
敖少贤淡淡道:“在下也是突然才想到的。”
顿了顿,又拱手道:“公主,不消半个时辰,叛军就会追踪到此。
我们不如立即更变计划,将沾了蛊虫的衣服留在船上,声东击西,改从桂林集乘船前往九蟒泽。
公主意下如何?”
尹祁公主心下一凛,点头应诺。
想起方才自己对他的误解,脸上微烫,羞涩之中反倒是欢喜居多,低声道:“敖公子,孤家适才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敖少贤摇了摇头道:“在下一心将公主、殿下安全送抵九蟒城,因此有些莽撞无礼。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
将兀自昏睡的放勋一把扛在肩上,沉声道:“事不宜迟,公主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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