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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去写,我们夫妻两个就在这里等着。”
夏枢怒火汹汹地将刀刷地一下插进土里,说完,便不再看元州一眼,拐头和褚源并肩坐着,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怕不怕辛苦?”
nbsp;nbsp;nbsp;nbsp;“不怕。”
褚源没有对他骂元州的话做什么反应,而是将他的手反握进手心里,轻拍他的背,平息他的怒火,问道:“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带上景璟和十几个丫鬟婆子,自己去干吧。”
夏枢脸上的火气尚未消失,他紧抿着唇,眼神坚定,神情刚毅:“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这些百姓们过这样的生活了,咱们活着一日,就干一日的活儿,哪天死了,就再说。”
nbsp;nbsp;nbsp;nbsp;褚源没有反对,他想了想,说道:“丫鬟我们只带一个,路上帮着打打下手。
剩下的,让高景和景璟带着她们,管理灾民,守着粮食,锻炼一番。”
nbsp;nbsp;nbsp;nbsp;夏枢有些担心:“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主要景璟是京城来的,什么都没经历过,年纪也才十六岁多,而那些丫鬟们,大的才十七八、十八九岁,小的都是十三四岁,夏枢不把他们带在身边,总怕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出意外。
nbsp;nbsp;nbsp;nbsp;先前已经有七八个丫鬟婆子离开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发了誓要效忠的,夏枢不想辜负她们的信赖,更怕还没带着她们过上好日子,就出事儿。
nbsp;nbsp;nbsp;nbsp;他想把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锻炼。
nbsp;nbsp;nbsp;nbsp;褚源对小流氓过度的保护欲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里一片柔软,因为他自己都是小流氓保护欲下的受益者,他不可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nbsp;nbsp;nbsp;nbsp;他道:“她们既然没离开,肯定是想学着独当一面的,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nbsp;nbsp;nbsp;nbsp;夏枢不是不想锻炼她们,只是没跟着他,他到底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高景武艺高强,景璟也有些功夫在身。”
褚源笑道:“他们两个联手,咱两个不一定是对手。”
nbsp;nbsp;nbsp;nbsp;夏枢惊讶:“高景这般厉害吗?”
nbsp;nbsp;nbsp;nbsp;虽然流民闹事儿那日已见过高景动手,但那时高景面对的毕竟是没工夫的平民,气势上足是足,但不是高手过招,没到极限,夏枢也探不出来他的深度。
nbsp;nbsp;nbsp;nbsp;“自然如此。”
褚源摸摸他的脑袋道:“不过高景虽然厉害,但咱们走了之后,灾民们就全交到他手上了。
他要安排人守着粮食,又要找人管理着灾民们除草、放牛、做饭等等,还要根据灾民们每日的活计,给他们按劳分发粮食,事情很多,他分身乏术,需要一些自己人给他打下手。”
nbsp;nbsp;nbsp;nbsp;夏枢一想,倒也理解了褚源的安排:“好吧,那你来安排。”
nbsp;nbsp;nbsp;nbsp;褚源见他想通了,便说起他们自己这边的安排,他道:“我看不见东西,若是只靠我们和一个丫鬟,无论是丈量土地、还是统计房屋等其他活计,估计大部分都要靠你,太过辛苦不说,秋收之前想完成都有些难度。”
nbsp;nbsp;nbsp;nbsp;而他们是要赶在夏种之前把一切都统计好的。
nbsp;nbsp;nbsp;nbsp;褚源琢磨着道:“一会儿可以问问那些劳力们,有没有家里地少,愿意来打短工的,若是有,可以以一天二十五文,让他们带着我们,把安县给摸排清楚。”
nbsp;nbsp;nbsp;nbsp;“可以啊!”
夏枢听的眼前一亮:“他们对安县熟悉,若是有他们带路,摸排安县会事半功倍。”
nbsp;nbsp;nbsp;nbsp;褚源见他没反对,便笑道:“一会儿他们出来,可以问问。”
nbsp;nbsp;nbsp;nbsp;夫妻两个,完全把元州无视了个彻底,不仅把禁军摒除在外,还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地讨论起打算。
nbsp;nbsp;nbsp;nbsp;元州气的牙痒痒,却丝毫没有办法。
nbsp;nbsp;nbsp;nbsp;他肯定是不可能写折子弹劾、揭发褚源的,夏枢一日没把褚源休了,他一日不可能这么做,但两人如此肆无忌惮,小弟还要对他喊打喊杀地拼命,还是叫他心里五味俱全、百般难受。
nbsp;nbsp;nbsp;nbsp;而被夏枢和褚源提起的役夫劳力们,正在一边相互擦着药,一边低声聊天。
nbsp;nbsp;nbsp;nbsp;“真的会给工钱吗?”
红脸,也就是侯毛,皮肤黑红,脾气暴躁,做事一向冲动,此时的他也是急脾气,几次都想从地上跳起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们得赶紧去把工钱领了,省的他们拐头说忘了。”
nbsp;nbsp;nbsp;nbsp;“行了你,都问多少遍了。”
侯魁和侯毛是本家堂兄弟,无奈地摁着他,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来动去,知不知道涂错地方多浪费药啊。”
nbsp;nbsp;nbsp;nbsp;“啊?浪费了啊!”
侯毛瞬间不敢动了,黑红的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给我省着点涂,这一看就是好药,不便宜,回头我少抹几次,把剩的都存起来,哪日崽子们磕碰到了,给他们用。”
nbsp;nbsp;nbsp;nbsp;他一说,其他正被涂药的劳力们也赶紧回头交代帮忙的人:“少抹一点儿,剩的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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