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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袭白色长袍,手中提着一盏灯笼,静静地站在原地。
见牧听舟望了过来,裴应淮才出声道:“不过来吗?”
“……”
牧听舟磨磨蹭蹭地朝他走去,裴应淮顺应着伸出手,而牧听舟习惯性地抬起手,牵住了他伸向他的手。
烛火明灭之间,他听见裴应淮问:“怎么了?”
牧听舟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被带着进了屋,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外呼啸的夜风。
裴应淮想要将灯笼放在一旁,还未走开,衣角处传来了一股微弱的拉力。
他偏过头,垂眸望着抓住他衣角不放的少年,转过身:“怎么了?”
“是不是闯祸了,被师父训了一顿?”
听到这句话,牧听舟只觉得喉咙之间更是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他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
裴应淮忽地心领神会,半蹲下身,与牧听舟平视:“知道师兄要出去历练的事情了?”
牧听舟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嗯。”
裴应淮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像小狗似的,问一句答一句的。”
牧听舟打开他的手,嘀咕道:“你才像狗。”
见他这般没精打采的样子,裴应淮想了想,从腰间摘下了一块碧玉色的玉佩,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温声哄道:“我最多也只会出去半月,很快就回来。
师兄将这枚玉佩交给你,舟舟帮我保管好,好不好?”
牧听舟心道,半个月之后你也就见不到了。
我也不会再见到你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那枚玉佩。
指尖小心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玉佩,牧听舟勉强算是活过两辈子,自然知晓这枚玉佩并不是凡物。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起了先前郁清名送自己的那两枚流苏耳坠。
在那枚流苏耳坠之上,点缀着两块碧玉色的玉珠,恰好与他手中的这一块颜色吻合。
在牧听舟怔愣的期间,听见耳旁传来了一声喟叹,紧接着,他在猝不及防间被一道力道揽入了怀中。
清冽的幽香气息瞬间扑了个满面,牧听舟还没反应过来,眼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裴应淮单膝跪在地上,净白的衣角被地面上的灰尘蹭脏,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紧紧地拥着牧听舟,带着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意,在他耳边轻声道:“此次历练决定的匆忙,所以未曾事先告知舟舟。”
“但师兄保证,一定会在半月之内回来。”
裴应淮下巴轻轻磕在牧听舟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幽邃漆黑的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凛然的狠意。
“师兄一定,会保护好舟舟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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