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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刚结束军训还没上几节专业课,功课不重,晚自习只是个形式,教室里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看漫画的看漫画,就是没人在学习。
就在这娱乐的氛围里,最后一排的涂抑忽然举手。
木棉问:“你有什么事吗?”
涂抑朗声道:“学长,我想问题!”
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教室齐齐回头,像石洞里不会眨眼的蝙蝠。
木棉也惊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在学习?”
涂抑瞪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疯狂点头。
木棉便走到后排,当真为他指导起功课。
结果问题越问越多,木棉站酸了腿,撑了一把课桌。
涂抑抬起纯真的脸:“学长,坐着讲吧。”
木棉挑眉反问:“怎么坐?”
涂抑便刷拉一下冲出去,把教室里多出的一把椅子搬到自己身边,乖乖请:“这里。”
木棉犹豫片刻,还是坐下了。
他们挨得好近,手和手之间只隔着一条缝,动作时,仿佛真的擦着对方的皮肤。
教室里的同学已经重回自己的娱乐当中,只是有几个女生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一眼,窃窃私语,一脸激动。
涂抑缠着木棉问了很久的题,木棉的余光里一直有他认真的脸。
汉京大学不好考,县城教育水平较低,名额从来都少之又少,那里的学生想要得到通知书,注定会吃更多的苦。
所以这才使得涂抑更珍惜学习的机会吗?
木棉心中酸酸胀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晚自习下课后涂抑还是跟着木棉一起走,汉京大学每个学院一楼都有一面仪容镜,木棉经过那里时目光随意一扫,猛地顿住。
“学长?”
涂抑跟着停下,就见木棉急退几步,退进镜子中,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衣服后面的一处污渍。
涂抑也发现了,跟过去察看:“应该是跳坡的时候蹭上的,在后腰上不明显,我之前也没发现。”
木棉喘息着,想说话,半晌没说出来。
涂抑担忧地看着他:“一点点没事吧学长?回家就可以换了,我们走快点。”
“不......”
终于,木棉挤出声音,“不要。”
涂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轻松,一下绷紧了神经:“怎么了?学长你很难受吗?”
木棉仿佛听不见他的话,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呼吸已经乱了,眼尾,渗出骇人的红色。
“不要......不要变脏......不要......”
涂抑不知道污渍对洁癖者意味着什么,只是木棉的反应及其令人心痛,他像是入魔一般恐惧着那点污渍,似乎那是能一口吞掉他的魔鬼。
木棉的状态变得越来越糟,涂抑看着他喘不过气似的胸口,只想要立刻帮他解决掉麻烦。
他盯着后腰的污渍,也开始憎恨它,紧接着把心一横,揪上去哗啦一撕,出现了裂帛断裂的声音。
污渍消除,他刚要开心,木棉此刻的模样却立马让他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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