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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车驾已经停在了行宫外。
秦玦心里憋着火,没有等我,直接离开了。
外面只有天子仪仗,各宫妃嫔的马车去往别处,现在连一个能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我正烦躁着,一抹青色闯入眼底。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从身上取下一片轻纱蒙在脸上盖住伤口,抬脚朝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
他像是没有认出我,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三秒都不到。
擦肩而过时,我装作惊讶的回头。
“是......宋公子吗?”
宋竹年眸色加深,“你是?”
我的脸红了红,“千梦醉那次,我身子不适,公子帮了我。”
宋竹年的目光落在我的面纱上,“抱歉,我记不清了,姑娘好像是云州的朋友吧,怎么会在此处?”
记不清?
面纱下我的嘴角勾起,低下头,像是有苦难言,“我......我得罪了乔公子,没有办法,就只能进宫了。”
行至廊下,宋竹年站在阴影中,连同声音都沾上冷凉,“你是妃嫔?”
我点头,又摇头,眼底蒙了层水色,“宋公子别问了。”
回廊下,一对鸟误入进来,被蜿蜒的廊顶压着扑腾翅膀,在木梁上撞了好几下才飞出去。
一根羽毛可怜兮兮地落到宋竹年脚边。
他忽地笑了,“不知道乔云州听完这个故事会作何感想。”
我装作心头一惊,颤声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宋竹年居高临下看着我,“是在夸你,盈妃娘娘,故事讲的不错。”
鹅黄宫装的裙摆被风吹起,有些话早就摆明是谎言。
我:“......你说什么?”
宋竹年俊秀斯文的脸上划过讽刺,“只是你最好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和乔云州交好的女人就只会有一个。”
“而且,盈妃娘娘乘坐御辇与帝同游的传闻早已散开,现在能出现在这儿的女人也只可能有一个。”
“您说,您会是谁?”
我从不把别人当傻子,因为利用别人的精明比利用他的愚蠢更容易。
我身子晃了晃,艰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
宋竹年有些焦躁,他实在不知道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有什么问出口的必要,他想继续嘲讽她的装腔作势,却在看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时哑然。
她别有用心,他告诉自己。
周妧这个女人能拿捏乔云州那么多年,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纯良无害的人。
她是个口蜜腹剑的刽子手,会一脸无辜的将匕首捅进别人的心脏,然后扔下染血的刀说好脏。
这样的人哪儿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你没有吗?”
宋竹年懊恼地垂下了头,深感自己愚蠢,又隐隐猜测她的回答。
不,那不会是答案,只会是她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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