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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拉黑了来电。
邵砚青眨眨眼,无意识地用拇指搓了搓她的虎口,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可惜她怒气正盛,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
季修白没有再打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死缠烂打毕竟不是他的作风。
何况他太了解陶泓,这两通电话是试探更是点到即止的挑拔,足以搅乱她的情绪。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此时夕阳的余辉被晚霞收敛住缓缓地下沉,很快便没在脚下。
站在这样的高度早已习惯了俯视,然而他却怀念起上次和她一起仰望的那片星空。
他记得那时他们的每一句对话,记得她落在自己眼底的笑容,记得干燥的风拂过树林灌木时的沙沙声响,记得他们之间每一个热烈的吻。
他松开领带,走到酒柜前取了支酒。
酒精是自控力一贯的敌人,但这时他却想喝一杯,纾解那突如其来的躁热。
酒杯上倒映着纤细的人影,他连头也不回,“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
朱韵明笑吟吟地上前,自行取了酒杯倒酒,“事情比预想的顺利,王滨留在那里足够应付了。”
她将深紫色的丝巾揉成一团扔在桌上,“下个月要开会,我得回来看看哪只牛鬼蛇神跳得最厉害。”
季修白不说话。
结婚数月,她也是心清目明的玲珑女子,知道他这时心情不好便收了声,并无意与他攀谈。
她不会蠢到以为和他结了婚便有随意放肆的资本,婚姻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种形式的商业合作模式。
一个完美的、稳定且不易撼动的整体。
朱韵明的目光落在季修白身上,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少有的心烦意乱。
她记得上次他这副模样是在订婚的时候,那时他的情绪更加阴郁而低落。
她知道他去见谁,对于那个能影响他的女人她一直很有兴趣。
但她清楚那是他的禁忌,不能碰不能提。
与开罪他的风险相比,那点好奇心简直不值一提。
朱韵明喝完一杯,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其实她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季修白这个人并不好打交道,这个男人锐利而冰冷,行事不按理出牌。
族中叔伯倚老卖倚,行事嚣张不知轻重,明知他对朱家的海运航线虎视眈眈仍几次三番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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