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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海的助理便是这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清秀女子,曾芳娅。
关于她也有许多蜚语流言,陆宇却知道她并非潜规则上位,而是真正有能力争上进,很得许秧的看好和培养。
曾芳娅顾虑着陆宇背后的许秧,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许丛文要来的事情。
陆宇并不在意,微笑道:“听导演安排就好。”
又指了指小黑哥,“这是我朋友,想看我演戏,只不过他最近得了寒症,不能着凉,曾姐照顾一点,让他坐屋里去喝茶?”
现在先说明身份,免得待会儿人多杂乱,有人疑惑起来问小黑哥,谁晓得小黑哥理不理人?到时候闹起笑话就没意思了。
这点小事,曾芳娅满口答应:“当然可以。”
又不动声色地审视了小黑哥两眼。
陈一海在不远处坐在垫了坐垫的藤椅上喝热气直冒的碧螺春,看到陆宇,也不提别的,态度如往常般高深莫测,只温和地笑道:“来了?先去上妆吧。”
陆宇礼数不缺地随声应了句,带着经纪人章齐东走向化妆间。
小黑哥始终不出声,手插迷彩裤兜,铁柱子似的跟着陆宇也往里走,亦步亦趋,脸色平静得仿佛刚吃完早饭随便溜达,如在无人之境,让正想指使剧务组小弟带他休息的曾芳娅看得一愣。
陆宇也讶然回头,他本就有点明白小黑哥的态度,见这情形,哪还不知他的报恩意图?当即微微一笑,轻声道:“等你‘寒症’彻底去尽了,我请你当保镖?不过,这会儿你还是去喝点热茶暖和暖和,我去化妆,没事儿的。”
小黑哥看着他淡淡地“唔”
了一声,仍旧杵着。
陆宇微微挑眉,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他,回头继续往化妆间走。
章齐东在旁边目不斜视,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们,若无其事地扶了扶眼镜。
来到化妆间,剧组首席化妆师王晓言已经在等了,她关上门,将跟进来的章齐东和小黑哥视若无物,只自笑眯眯地盯着陆宇看,然后声调轻扬着说:“小宇,要缠绷带了,还不脱衣服?”
当初陆宇来试镜时,就是由她化的妆,之后半个多月的上妆也一直是她负责,现在两人已经十分熟络,也都有些了解对方的脾性,偶尔朋友间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大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现自己魅力的“正当机会”
,陆宇此时的心态也是如此,他见王晓言故作挑逗,心觉好笑,毫不示弱地沉沉低语:“王姐,你要看我脱?”
双手十指修长有力,在洁白衬衫纽扣上落下,亮如星辰的漆黑眼眸流转,缓缓地在室内扫视一周。
章齐东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偏头不敢去看;王晓言也眼神躲闪,作出扭扭捏捏的害羞神情;唯有小黑哥略带好奇,正大光明地看他……这样看上去,倒像是王晓言是陪衬,他小黑哥才是正角似的。
陆宇暗暗嗤笑,手指将纽扣一颗一颗缓缓解开,逐渐露出微厚结实的平滑胸肌,线条分明的硬实小腹,然后双臂自然一垂,衬衫轻轻滑落。
挺拔结实的上半身彻底裸出,显出流畅优美的宽肩窄腰。
陆宇仍不说话,只手插裤兜,浓密的毛刺短发在这一刻将他的笑容衬显出几许张扬的魅惑。
王晓言夸张地深呼吸着,伸手捂着双颊,微微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羞赧地嘀咕道:“我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电到我……”
小黑哥也微不可查地挑挑眉头,眼神森亮如灯,饶有兴致地打量,目光落在陆宇光裸的肩背、胸膛、臂膀、小腹……暗暗点评着:体型高,架子足,块头不太大,但肌肉紧凑结实,看来力量不小;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功夫,为我驱邪的奇异能力是天赋异禀,还是练功所得?
陆宇玩味儿地等了等,见化妆间内气氛凝滞,不自禁地忽然感觉这么脱来脱去的有点无聊和乏味,他慢慢笑了一下,收起玩味神色,左手揉了揉光裸的右肩,转头向他们扫了一眼:“别看了你们,再看收钱。”
又向王晓言道,“王姐,还不快缠绷带?不穿衣服挺冷的,你自己试试?”
“早晚还是要脱的,不然给你缠在衣服里头给谁看?”
王晓言捂着嘴吃吃笑,又扫看他几眼,才为他从左肩到右腋将右胸缠上染着血色的白纱布绷带,然后便是换衣上妆。
此时的王晓言专注得不容许有噪音在旁的,好在章齐东和小黑哥都无动静。
虽是淡妆,王晓言还是细心呵护般精雕细琢,终于妆成时,她满意地抱着手肘点头,笑眯眯地道:“我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将受伤装扮得这么真实和倔强,呶,签个名吧。”
她转身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连同签字笔一起拿给陆宇。
陆宇接过来看,见是前天那场戏中,拓跋征冷声怒斥座下直谏臣子时的情景抓拍,角度和时机掌握得很巧妙,将当时他演绎出的威严和杀机都凝在一张照片之中,他翘了翘嘴角:“谁拍的?我有这么不近人情吗?”
抬手用签字笔签了“陆宇”
大名,龙飞凤舞,遒劲有力,还给王晓言时轻笑道:“王姐可要保存好,这张照片说不定会价值连城。”
王晓言笑眯眯地点头附和:“对,下半辈子也就指望这张照片养老了。”
小黑哥在旁默不作声,眼神敏锐地将照片看个清楚,再转眼审视妆成之后的陆宇,不由得眼眸深沉:的确好皮囊,越看越像鬼王葬里头墙绘的太子画,照片尤其威严具足……相貌气魄都远超世人,不用演就是皇帝样了,导演倒是会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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