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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在哪?”
朱允熥看了一圈,唯独不见徐达。
徐允恭领着朱允熥,走到一处偏房,“家父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利索。
没能出来迎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朱允熥摆摆手,“这说的什么话,老国公于孤而言,也是长辈,哪有出来迎接晚辈的道理。
这些虚礼,不要也罢。
老国公年事已高,多歇歇也是极好的。”
推开房门,徐达颤巍巍的走过来,满头的白发,有些杂乱。
腰弯的很深,步子也不如当年稳健。
手上拄着拐杖,走的不快,“老臣,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赶紧扶起,“老国公,孤可当不得您这份大礼。
快起来,坐着吧。
昨儿您跟信国公进宫,同皇爷爷一块儿吃酒。
您喝醉了,皇爷爷也喝醉了。”
“这剩下的半拉烧鹅,皇爷爷说,老国公您爱吃,就让孤给您送过来。”
再拿出那壶酒,“这酒,是皇祖母让孤一并带来的。
皇祖母说,老国公您就爱喝杭州的酒,这是今年的新酿,您尝尝。”
徐达动了动鼻子,“皇爷昨儿也喝醉了?”
朱允熥笑道,“都喝醉了,皇祖母都说呀,这老哥仨,到了一块儿,就有说不完的话。
就算是喝醉了,话也都在酒里放着呢。”
似乎,徐达松了一口气,“那皇爷有没有和老臣置气。”
朱允熥依旧摇头,“哪能呢,皇爷爷都说,喝的不够尽兴,下回还要和您喝呢。”
乞罪折子的事,还是让徐允恭去说吧。
到了魏国公府来,怎么也是带着朱元璋的意思来的。
如果说起乞罪折子,那难免会让徐达心生不安,以为这是朱元璋的意思。
徐达满是老茧的大手,握住朱允熥,“殿下,老臣惶恐啊。
今早一醒,老臣就知道,昨儿说错了话。
昨儿在桌上,老臣多灌了些马尿,说了那些混账话。”
“老臣心里头知道,你皇爷爷,他是皇帝,不是当年的大帅了。
老臣口无遮拦,实在该死。”
这些话,让朱允熥心中生出愧疚。
越是这些老将,越是了解朱元璋。
他们心中害怕,也是真的,毕竟胡惟庸,也才过去没多久。
而且,胡惟庸一案,似乎现在也没彻底平息。
可是,后来朱标、朱允熥的出现,又让他们安心了许多。
“皇爷爷心里头,记着你们的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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