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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从权,”
女子微微勾唇,暗藏了两分深不可测的意味,“这件事其实还未请示过老师,我派人去陈大人的老家埋了十万两的现银。”
王瑞从炕上直起了背,眼睛睁得极大,“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殷姮拱手低头,铿锵坚定,“老师,千万之命和一人之命,舍何弃谁?”
老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殷姮的后脑看了半晌,许久才痛苦地闭上眼睛,悲戚道,“陈大人一生清廉,谁想竟会因为这样的事背负污名,是我们对不起他啊。”
殷姮抬头,“老师不必太过悲恸,只先将他关押诏狱,等四川的事情落定之后再说是冤假错案,到时候将他放出来官复原职,学生亲自向他赔罪。”
“唉……也罢也罢……”
王瑞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再听了。
他挥挥手,叫殷姮下去,“你现在大了,是个有主意的了,既然到了这一步,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殷姮起身,对着王阁老又一拱手行礼,“是,那学生就去了。”
她走出了门,正面对上了给阁老送东西的丫鬟。
那丫鬟端着托盘,侧身对殷姮行了一礼,接着朝里走去,轻唤道,“老爷,燕窝粥好了。”
殷姮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了王瑞的声音,“我只吃血燕,叫厨房去换。”
她轻哂一声,掸了掸衣袍走出去。
外面秋风刺骨,内里春暖融融。
……绮水楼在慕良说出“皇上准了陈宝国大人的方案,但是旨意还未下”
的那一刻,兰沁禾就再无旖旎的心情了。
殷姮一早提出的抄家,是难得的两全之策,既能保住福建又能就地解决四川之难。
万清是默许这个做法的。
但是陈宝国不愿意。
士农工商皆是西朝子民,现在国库里明明有大把的现成银子,为什么要去割别的子民的肉,去补以后的疮?那些商贾何辜!
陈宝国不想听什么和光同尘,他只知道做人做事要光明磊落,如果连一点良心都不讲了,那这个官不做也罢,不如回家种地。
慕良没法保陈宝国,王瑞一党是坚决不同意陈宝国的方案的。
万清一党看似中立,可那默不作声的态度就是否定。
甚至她有其他更深的打算,一旦王瑞真的动了陈宝国,这件事就能成为日后倒王的利刃。
内阁整个班子都不希望陈国宝这么做,那慕良就也不能这么做。
况且他本身也是不赞同陈宝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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