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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初回到国公府,啪地一声关上门。
屋檐下,鹦鹉从精致的铁笼子里飞出来,两只绿豆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围着紧随其后的纳兰铮转了一圈,又落在鸟笼子里。
“讨厌,讨厌,纳兰铮讨厌!”
他咬牙切齿瞪了一眼黄毛鹦鹉:“死鸟,闭嘴!”
鹦鹉站在藤架上扑棱着翅膀,丝毫没怕,扯着喉咙大叫:“讨厌,讨厌,纳兰铮讨厌!”
纳兰铮懒得理它,深吸一口气,敲敲门:“你别生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枕头砸门的声音。
半晌,里头传来一句含着鼻音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纳兰铮挠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往少的说肯定更好。
经过再三思量,他回道:“反正你成婚的时候我肯定是要回来的。”
语气斩钉截铁,肯定得不得了。
纳兰初:“”
纳兰初被他气傻了,把床上最后一个枕头往门上扔去。
谁稀罕!
枕头撞倒一个花瓶,噼里啪啦碎片落了满地。
纳兰铮心里一揪,连忙道:“四年,四年我一定回来!”
四年,还不如不回来呢!
纳兰初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压根不想理他。
如兰听见两人对话,匆匆赶过来。
“世子,这是怎么了?”
“生我气了。”
纳兰铮将手搭在额间,眉宇笼罩着一层郁色。
生气了?如兰眼中显而易见的讶异,她照顾姑娘多年,还没见过姑娘生过几回气。
里头这么大动静,怕是被气得狠了。
她沉吟片刻,悄声道:“世子,您先回去,这里我看着就好。”
当务之急是要把始作俑者赶紧送走,不然依姑娘的脾气,怕是要两三天这气才能消下来。
纳兰铮缄默不语,形单影只立在门口,仿佛一只离群索居的孤鹤。
重重的沉郁铺天盖地压来,他在门口停了片刻,转身离去。
过了很久,如兰看里头没有动静了,才扣手轻轻敲了敲门。
“姑娘,该梳洗了。”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如兰等了会,大着胆子悄声推门进去。
屋里头静悄悄的,案上油灯火焰稀疏,已有几分恹恹的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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