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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颐陡然起身,扑到床前,声音发颤道:“岐儿,你醒了。”
卫歧睁开了眼,虚弱地唤了一声母亲,宽慰了几句又哭又笑的程夫人。
他抬眼看了程夫人身后神色各异的两个中年男子,问道:“她呢?”
三人都知道他问的是谁,镇国公缓缓道:“周姑娘费力将你带回,自己也累病了。”
“我去看看她。”
他竟然已经有力气能稍稍坐起一些。
“快躺下!”
程夫人急忙放轻了动作,把他按了回去。
卫歧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疑惑地看向程夫人。
程文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她走了。”
卫歧一下没反应过来,重复道:“走了?”
长痛不如短痛,程夫人道:“是,她一个人悄悄走了。”
“不会的,”
卫歧竟还笑了一下,“母亲一定是在同我说笑。”
却见镇国公也满面肃容地点了点头。
卫歧脸上仍是苍白得很,半晌都没有说话。
程夫人知道他用情极深,安慰道:“是她没福气,这样不能共患难的女子,也不值得我儿伤心。”
卫歧追问:“是你们对她说了什么?”
镇国公夫妇对视一眼,镇国公道:“都在担忧你的伤势,她又刚救了你,我们怎会赶她?是周氏和婢女说了出去走走,再也没有回来。”
“她定是被残余的杀手抓走了!”
卫歧道,支撑着想坐起来。
程夫人飞快道:“是她自己走了!
她走前,还特意把婢女的卖身契留给了她们。
岐儿,是周氏自己要走的!
她的婢女清点了她的东西,她是收拾过细软再走的,你还不明白吗?”
卫歧脸色又白了一分,怔怔地看着霍然起身的程夫人。
他怔了许久,才颓然道:“那她给我留了什么?”
程文颐递给他一个雪青色香囊。
卫歧接过,勉强起身往后倚靠,香囊里放着两枚鱼形玉佩。
他把玉佩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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