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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

林白榆道，“妾只承认素梅确实是被妾宫女逢秋说动才愿意站出来揭穿王氏罪行，至于是怎么说动……大概是因为素梅不愿意再助纣为虐吧。”

听到林白榆这么说，别人是什么反应暂且不说，反正素梅是有点感动了，她知道林格格这么说是在帮她，所以她连忙给康熙跪下道：“万岁爷，奴才就是素梅，奴才敢对天发誓，不管是之前在内室说的话，还是接下来奴才要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话，如有作假，奴才愿被五雷轰顶。”

素梅这话一出，不少人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可不是后世，即便不是人人迷信，但是至少听到素梅这么说，不少人都相信她的诚意。

“大家或许会觉得很奇怪，明明林格格和我们格格看起来交情不错为什么会突然闹成这样，但其实不是突然就闹成这样的，我们格格也不是第一次对林格格下手了……”

素梅原本是没有想过背叛王格格的，因为她已经到了她身边伺候了，除非她巴结到更大的靠山，要不然她根本没机会从王格格的身边离开。

再加上素梅之前见识过王格格的手段，她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敢背叛她的话，王格格肯定不会放过她。

在林白榆被送去安乐所的时候，素梅在心底里安慰过自己，跟着一个有手段主子总比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好，如果她的主子是林格格而不是王格格的话，那么说不定跟着一块被送去安乐所的人就是她了。

但是就跟王格格一样，素梅也没有想到林白榆竟然会活着从安乐所回来，明明她被送去安乐所之前就只剩下半口气，两只脚都快踏进阎王殿。

结果不到一个月她不仅健康的从安乐所回来，而且还是被太子亲自接回来的。

太子接她回来之后，更是只对她一个人另眼相待，而林白榆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后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再像从前那么和颜悦色，反倒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锋芒。

虽然王格格说了，林白榆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她，对于这话，素梅其实只相信一半，她相信林白榆确实是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她就奈何不了王格格吗？

在素梅看来，这倒未必。

毕竟宫里头的事情又不用经过衙门审查，只要林白榆对着太子吹一下枕头风，难保太子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而逢秋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素梅，用林白榆的话来说，那就是王格格能收买她的人让她反水，她难道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春朝因为是刚到她身边伺候的，忠诚度不高容易反水，素梅难道就在王格格的身边当差数年，保准对她忠心耿耿？

在林白榆看来，这可不一定。

事实上素梅对王格格的忠诚度确实不算高，从前她是没有办法，只能说服自己跟着王格格一条道走到黑，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林白榆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素梅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大胆的人，当日王格格就是看准这个，才迅速拉她下水，让她没机会，也不敢反抗自己。

但是王格格不知道的是，她能够利用素梅胆小拿捏她，林白榆也同样可以利用素梅胆小说动她。

为了日后不必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素梅犹豫了一个晚上就答应向林白榆投诚，她觉得林格格说得对，她现在还没有泥足深陷，她还有机会回头是岸。

等她手真的跟着王格格一块沾了血的话，那么她是想回头都没机会了。

素梅将王格格之前害林白榆生病，又害她长红疹事情都一一说了，说完之后，素梅又对王格格道：“奴才知道背叛您是不对的，但是奴才真的没办法再跟着您一块做坏事。”

更何况……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人一辈子可以有很多个主子，但是命只有一条，素梅总不可能为了王格格枉送自己的性命。

“这……”

太子妃愣了一下，“林氏之前生那场病竟然是王氏你的手笔？”

“不！

不是我！”

王格格连忙摇头，对太子妃道，“太子妃您相信妾，这一切都是素梅胡说八道的，妾初入毓庆宫的时候和林氏多好啊，怎么会害她呢？”

那可不好说，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格格忍不住在心底里嘀咕了一句，虽然这只是素梅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听完她说的话后，李格格莫名地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这倒不是因为素梅之前的发誓，而是因为她觉得她说得有理有据的，就连王格格要害林白榆理由也十分合理。

李格格在太子身边伺候三年，对他多少有些了解，她想如果林白榆当日没有生病的话，那么王格格哪里有机会拔得头筹？

太子妃没有说相信王格格还是不相信她，而是扭头看向了康熙：“皇阿玛您看这？”

作为毓庆宫女主子，这件事应该交由太子妃处理，但是谁让康熙突然驾临毓庆宫，又莫名其妙有心思听这么一门官司呢？

太子妃做决定之前，只能先问问康熙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