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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抱着朱芮不知躺了多久,这个地方又阴森,湿气重,死人又多,她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慢慢地,她突然想着,要是还能像以前一样,日日有他在身边陪着,那就好了。
赵稚饿得快将昏厥,出现幻觉之时,阴森的地窖蓦地被打开,充斥着潮湿腐味的青石阶上出现了一道光。
赵稚模模糊糊间,好像又看到自己身处寝殿里,一玄衣红袍,行为恣意的男子一跃从横梁上方跳进来,说要来伺候祖宗歇息。
“斐斐之”
赵稚这会儿已经陷入了迷怔,忘记了自己现在正扮演一具死尸,她把手往前伸去,可怜兮兮地溢出哭音。
“呜呜你你好久没来伺候我歇息了呜呜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呜呜,我我不是你真正的祖宗我知道你夜里来来我房里伺候不不应当,但是但是我好想好想见你哦”
周斐之浑身像浴过血一样,由内而外散发着戾气,他收起剑,一步一步走到赵稚面前单膝蹲下,突然一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他身上沾染的血自然是在外头清算逆贼时沾染的,不日前他接到了十阎殿送去戽斗关的消息,他急急与边关作乱的贼子商议好,就立马收兵赶回京城。
却不料,皇宫已经陷落,他来到时乾清殿的宫门都是大开的,里头的鲜血流了一地,太监宫女手里抱着一堆一堆的财物往外走,有个头上绑着红巾的为首的男子在路上遇上一个就杀一个。
后来,被囚的皇帝逃了出来,装成宫人苦苦蛰伏,才等到了他,可就在他给周斐之指明地窖的方向后,皇帝便被人一箭射杀了。
周斐之帮朱右?报了仇,一边杀敌,一边往地窖的方向去,终于找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祖宗。
“吱吱!”
他失声,抱紧了她。
赵稚在他温暖的怀里被搂了一会,终于涌现些血色,“斐斐之你该唤唤我祖宗要要问安”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执拗这些规矩。
“斐斐之你你今夜能来吗?我我想你了”
她眼睛已经闭上,手还在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周斐之红着眼,立马紧紧将她拥进怀,“对不起!
对不起!
孙儿答应,以后夜夜都来伺候!
祖宗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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