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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动作,”
警备队长说:“我们被监视着与限制着——德蒙才是白塔的执政官,他不允许我们任意行动,哪怕是去剿灭地精,也要送上一份文书让他签字,不然我们就会被视作试图谋害领主的罪人。”
“是我的错,”
安芮疲倦地说:“我不该将太多的权柄交在他的手里。”
“这可不能怪您。”
警备队长说:“谁也想不到——德蒙还是个法师学徒时,我还和他一起护送白塔的商队呢,他是有点阴沉,但并不特别难以接近,也会向别人伸出援手,我们还……那个……呃,总之,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只怕是他的父亲也认不出他来了。”
“我没能在哀悼荒原上找到前执政官,”
安东尼奥法师说,“不然我还真想要狠狠地责备他,他是怎么养育和教导德蒙的呢?”
“是个人的问题,”
珠宝行会的首领插嘴道:“就像一蓬鲜美的蘑菇里必然会有一只含有剧毒,他的灵魂就是坏的。”
“我们不能剥夺他的权力,将他囚禁起来吗?”
前任的绸布行会首领说——如果可能,他更愿意德蒙死或被流放,但他知道德蒙还是领主的丈夫,下一个继承人的父亲:“白塔和鹧鸪山丘原本就是您的,”
他注视着安芮说:“您有权这么做。”
“细网。”
安芮说。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让房间安静了下来。
“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公会,”
警备队长说:“那么隐秘,那么强大,那么邪恶,它就像是从无底深渊冒出来的。”
“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
安东尼奥法师说:“我们必须一击即中,否则他们可能会先杀死安芮。”
“能够将她先转移出去吗?”
警备队长说。
“能啊,”
安东尼奥法师说:“但我可没法转移整个白塔的人。”
警备队长沉默不语,他们之前顾忌着德蒙,没能在第一时间根除这颗顽固的毒瘤,而是放任它成长,直至根深蒂固,你可以将它连根拔起,但那样或许会毁了整座白塔——又或者,他们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他们会那么做吗?”
商人之一畏怯地问道,自从有了白塔就有了他们的家族,他们无法想象离开这里会是个什么境况。
“有人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安芮说:“也许你们愿意听听。”
小魔鬼阿斯摩代欧斯,德蒙以为他完全控制了这个来自于无底深渊,心不甘情不愿,狂妄暴躁的仆人——安芮对这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不是每个法师都能弄到一只小魔鬼来做魔宠的,但就她看到的,阿斯摩代欧斯并未有如德蒙在她面前夸耀过的,被拔去了所有的利爪与尖牙——它仍旧能掌握德蒙的行踪,它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它会在她面前消失上一段时间,给她弄来外界的讯息,秘密与一些证据,德蒙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那只小魔鬼比站在她面前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用,安芮决定尝试一下它的建议——但不是完全的,或是说,是扭曲与逆反的。
第140章队伍【八】
葛兰在离开村庄之前设想了很多,譬如说,施法者或许会威胁自己为他做些什么事,又或是遇到危险时他被当做屏障或是诱饵,抑是警告他——毕竟他是这个队伍中最有可能威胁到别人的人——就像梅蜜那样。
盗贼很清楚她为什么会一再而,而再三地要么试图激怒他,要么就想要借着别人的手除掉他,早在尖颚港的时候葛兰见过许多像她这样的弗罗牧师,她们算不上最美,最年轻,最有技巧以及特长,没有资格走到国王,领主或是执政官的面前去;她们又不甘心与小商人、平民与手工艺人厮混在一起,总是拿着香豌豆花而不是黄金宝石作为奉献给弗罗女神的祭品会遭到女神的厌弃——偶尔一些不懂事儿,任性妄为的弗罗牧师更愿意用那些珍贵的饰品丝绸来装扮自己,她们会在一夜之间衰老,原本健康漂亮的牙齿与头发都会落光,而皮肤皱得就像是干涸之地的裂缝。
所以她们必须另辟蹊径——与盗贼同谋就是她们惯用的手段之一,她们与旅店的主人达成默契,她们负责敲开借宿者的门,用掺杂了曼陀罗的蜜酒与自己让他们陷入昏睡,而后打开门让盗贼们进来——这样弗罗的牧师既不用担心玛斯克的眼睛会搜捕到她们,而盗贼也能省下大半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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