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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8（第10页）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向前一步，朝她道：“你还给她画完玉妆，那明明是我的东西，你却给她画了小鱼……”

nbsp;nbsp;nbsp;nbsp;她语句翻来覆去，盈满失落，再加上那执拗的神情，柳烟就着月色仔细分辨了下：

nbsp;nbsp;nbsp;nbsp;“你又醉了？”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偏头想了想：“一点点罢。”

nbsp;nbsp;nbsp;nbsp;她只喝了一口，恐在外不成样子，就搁下了。

nbsp;nbsp;nbsp;nbsp;她清楚自己并没有醉，可柳烟似是笃定她醉了，牵引她到附近亭子里坐下，道：

nbsp;nbsp;nbsp;nbsp;“不要乱走动了，若是一个不稳撞到哪儿就不好了。”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顺从她坐下，仰头望着她道：

nbsp;nbsp;nbsp;nbsp;“你不陪我吗？”

nbsp;nbsp;nbsp;nbsp;柳烟一个心软，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池雪尽身畔。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的视线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柳烟起初故作不知，可实在无处躲藏，只好问她：

nbsp;nbsp;nbsp;nbsp;“在看什么？”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便笑，笑到柳烟的眸光微垂，不敢与她对视，才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没看什么，在等你看我。”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柳烟无奈地抬起眼，美目流转间从池雪尽眼底滑过，落到夭夭桃枝上。

nbsp;nbsp;nbsp;nbsp;“章三娘有句话没说错。”

池雪尽低喃，“这妆是画与你看的。”

nbsp;nbsp;nbsp;nbsp;话里的意思让人不敢深想。

nbsp;nbsp;nbsp;nbsp;柳烟面容凝滞住片刻，与她玩笑道：“你实该遣人告知我一声，我好也画个甚么，也算成双成对的。”

nbsp;nbsp;nbsp;nbsp;“成双成对。”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重复了下，喜欢这个说法，不觉轻笑起来。

想到柳烟全无他意，只是玩笑，又敛起。

nbsp;nbsp;nbsp;nbsp;在柳烟身前，她近日来的修炼尽数化成了空，不再是镇国公府日渐受人敬畏的游清县主，又成了柳烟面前的雪尽了。

nbsp;nbsp;nbsp;nbsp;池雪尽不喜这样的自己，却又贪恋能在柳烟面前撒娇卖痴的感觉，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话渐渐息了。

nbsp;nbsp;nbsp;nbsp;柳烟瞧出她的落寞，本想狠心走开找个宫婢来扶她回去，又无论如何忍不下心。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有些事从教养雪尽的第一天便早已注定。

nbsp;nbsp;nbsp;nbsp;注定她无法对雪尽弃之不顾，无论何时，亦无论雪尽是否需要。

nbsp;nbsp;nbsp;nbsp;柳烟尽量平稳道：“与县主之间的情分我从未忘却过。”

nbsp;nbsp;nbsp;nbsp;雪尽眸子亮起：“果真？”

nbsp;nbsp;nbsp;nbsp;“自然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见她欢喜，柳烟心下微松，拿出从前哄她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那完玉妆只是章三娘想要，我不好推拒，这妆原本就是你的。”

nbsp;nbsp;nbsp;nbsp;此时心情一好，池雪尽大方起来：“不外乎是为她作次画而已。”

nbsp;nbsp;nbsp;nbsp;“你最是体贴的。”

nbsp;nbsp;nbsp;nbsp;柳烟思忖后慢慢道：“若是以后无事，也可多来往，你我之间原本不至于如此生分。”

nbsp;nbsp;nbsp;nbsp;是啊，即使有严氏从中作梗，她们的情谊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斩断的。

nbsp;nbsp;nbsp;nbsp;要说为何后来就断了联系，一来是那次事情的影响，二来……不外乎是问心有愧。

nbsp;nbsp;nbsp;nbsp;她对雪尽的心思本就不纯，如何再贴上去，或许离远些慢慢淡化才是最好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可今日见了池雪尽，她才意识到，有些事并非她想的那样简单，几旬的分别只是令她这份情意暂且蛰伏，再喷薄而出之日只有愈来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