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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哀歌向来是给活人听的（第2页）

苔丝的眼光看向她从上到下几遍扫视，没有发现那篮子里的糖浆流到她的背上，苔丝紧紧看着，她心里的那份清单如同警钟长鸣。

上辈子时她就是因为与那个以卡尔为首的小团体发生了争吵后才会上了埃里克的马，在猎场森林里失去了贞操。

她向后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可当她眯起眼睛时，又能发现一点亮光浮动在半空中，或许那是雪茄烟的火光？

或许什么也不是。

苔丝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她仍然记得那场闹剧由一个人的惊呼而展开。

然后所有人看到从卡尔头上的篮子里流下来的糖浆，所有人都开始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刚开始大家以为是因跳舞散乱的头发随着她粗放的步态而披下来，可那并不是她的头发，那黑乎乎的东西像溪流一般从她篮子里淌了出来，在冷清的月色下，它泛着光，像一条黏滑的蛇。

“是糖浆。”

一位目光敏锐的妇女说。

的确是糖浆。

卡尔那位可怜的老祖母贪吃甜食。

她自家的蜂窝里产的蜂蜜多得很，可她却见了糖浆就馋得要命，所以卡尔就给祖母买了这份意外的礼物。

这个姿色平常的姑娘急忙放下篮子，发现盛糖浆的罐子已经在篮子里打碎了。

他们看到卡尔背后的古怪模样就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哄笑。

因着急回家才在前面带路的黑桃皇后一急，就激动地冲进田原，猛然放倒身子，仰面躺在草地上，先是平着脊背在草上旋转，接着又用胳膊肘支撑着，把身子在地上拖了一段，竭尽全力地把上衣擦了一遍。

笑声变得更加猛烈了。

见到卡尔这场表演，大家都笑得喘不过气来，有的靠着田野的栅门，有的扶着栅栏的柱子，有的抱着拐杖。

沉默的苔丝也情不自禁地加入到大家了。

当时苔丝没想到——这竟是她不幸的开始。

黑桃皇后刚一听出比别人都低沉的笑声，早就闷在心里的醋劲顿时就疯狂地爆发出来。

她一跃而起，冲到她所憎恨的对象面前。

“你这个骚货，竟敢讥笑我？”

她大声叫嚷。

“大伙儿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苔丝道歉了，可仍然也憋不住笑。

“哼，你以为你比别人高出一等，眼下是他最宠的人儿，是不是？但是收敛一点，姑娘，别太逞能了！

两个你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来吧，咱们拼拼看！”